黄鹤楼梦

  • 作者: 蓝天
  • 来源: 原创
  • 发表于1970-01-01 08:00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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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  写下这个题目,心中却惴惴不安。

    游览了黄鹤楼,已是半月有余。不写点什么吧,有点枉虚此行。写吧,又觉得无从下笔。更为重要的是,李白也曾有“眼前有景道不得,崔颢题诗在上头”的感慨。况我一介凡夫,岂敢斗胆。

    思来想去,姑且“轻狂”一回,聊以自慰。

    初识黄鹤楼,已是几十年了。后来当了语文老师,每当讲起黄鹤楼时,便眉飞色舞,好似真的到过黄鹤楼一般。其实,黄鹤楼已然在我心中。只是从来不曾见过它的“真容”。常常想:此身一定要亲临黄鹤楼,一睹它的芳容,感受崔颢笔下《黄鹤楼》的境界。

    黄鹤楼啊!你常入我梦。梦里溢满了浓浓的情愫。

    八月末,终于有了机缘:送女儿去武汉读研。

    在武汉下了飞机,已晚上十点多。我们一家坐在出租车上,穿行于灯火辉煌的江城,思绪却游弋在黄鹤楼。从机场到南湖边的华中农大时,已是深夜。找了住处,洗了澡,睡意全无。打开手机搜寻去黄鹤楼的路径。心里暖意顿生,因为我多年的黄鹤楼梦很快就变成现实。

    第二日上午,完善了女儿的报名手续,一家人便踏上去黄鹤楼的行程。

    慢悠悠的穿行于华中农大的校园里。这里环境幽雅,空气清新,鸟语呢喃,赏心悦目。走出农大的校门,便是南湖大道,旁边是南湖。站在南湖旁边,放眼四望,水波荡漾,岸上杨柳依依,清风拂面。生在云贵高原的我,哪里见过如此宽阔湖泊。我静静的看,看那碧波荡漾,看那渔者悠然。我想:设若荡舟湖水之上,晃晃悠悠,岂不快哉!

    停留半个时辰,便坐上去黄鹤楼的公交车。在阅马场下了车,径直奔向黄鹤楼公园。

    九月的武昌,已然脱去了炎热的外衣。虽说这是旅游淡季,但是依然热闹非凡。游人到了这里,或拍照,或静看,一副悠然之状。

    进了黄鹤楼公园,轻踏石级之上,眺望高处,在那浓浓的树荫之巅,有一翘角楼宇。心想:那或许就是我梦寐求之的黄鹤楼吧!我停下脚步,内心一阵狂喜。我想高喊一声:黄鹤楼,我终于来了!但是,我抑制了这种狂喜。我怕李白他们嘲笑,更怕游人异样的目光。

    我多么想快速走近黄鹤楼啊!但是我又怕踩痛了遐想,惊动了名士。我左顾右盼,诗人仿佛就在我身边。

    我真的走近了黄鹤楼了,它就在我的眼前,高高地耸立在蛇山之巅。站在远处仰望,不见“黄鹤楼”三个字。心一惊:难道这不是黄鹤楼么?何以有那么多游人在高楼之上瞭望?我转到楼的背面,抬头仰望,“黄鹤楼”三个金色大字跳入我的眼帘。它就悬挂在楼顶,我深情的注视着,生怕它从我的眼前溜走。

    黄鹤楼,享有“天下绝景”之美誉,是为“天下第一楼”,与湖南岳阳楼,江西滕王阁并称为“江南三大名楼”。它巍峨耸立在蛇山之上,是古典与现代熔铸,诗意构筑的楼阁精品的所在。初为军事而建,孙权为了实现“以武治国而昌”,是为武昌。至唐代,便逐渐演变成名胜。历代文人墨客游历此地,留下不少脍炙人口的诗篇。唐代诗人崔颢一首《黄鹤楼》,使黄鹤楼名满天下,更因有李白“眼前有景道不得,崔颢题诗在上头”而负盛名。随着游人的脚步,我慢慢的登山黄鹤楼,人们走走停停,停停走走。有的驻足细品,有的举着相机抑或手机拍照。人们沉浸在那名人诗句里,沉浸在那或飘逸或俊逸或狂放或潇洒的书法里。这里有关黄鹤楼的诗句,令人眩目,遐思奔涌。

    我站住黄鹤楼的顶端,眺望远处的牌坊楼阁,还有那长江,似乎没了“烟波”气势。只见高楼林立于长江两岸,横跨江面的武汉长江大桥上,车辆穿梭,来往于黄鹤楼正面的左侧,不时也有那长长火车呼啸而过,穿行于黄鹤楼的右侧。

    也许是因为阴天的缘故吧,我往黄鹤楼正前方看到的只是狭窄的江面和那江面上的船只。那“芳草萋萋”的鹦鹉洲去哪里搜寻?还有那“晴川历历”的汉阳树呢?当年的崔颢,面对浩渺的“烟波”,何以使他愁袭心头?

    而今,我身处高楼之上,放眼四望,繁华的大都市挤走了寂寥和乡愁。我想:当眼前的高楼突然间隐去,黄鹤楼脚下,一条或宽或窄的小径,向长江边蜿蜒而去。那悬挂在西天的斜阳,染红了江面,金光闪烁。长江对面的山峦隐现于苍天之下。天,与山,与水,还有那江面上的点点帆船,构成一幅明暗交替的版画。此情此景,客居他乡,怎能不心生乡愁?何况诗人面对的是浩渺烟波。

    女儿的呼叫打断我的遐思。我拍了几张相片,有随着人流缓缓走下黄鹤楼。站在远处,又禁不住回望耸立苍天中黄鹤楼,那翘起的楼角,似振翅飞翔。那精妙的建筑,令我感叹:不愧“天下第一楼”的美誉——雄奇、绚丽、磅礴。

    黄鹤楼是武汉的地标,与晴川阁、古琴台并称武汉三大名胜。

    黄鹤楼楼外,铸铜黄鹤造型,一对黄鹤,站立在重叠的双龟之上,那情形似停似飞。另有牌坊、轩廊、亭阁等辅助建筑,将黄鹤楼映衬得更加壮丽辉煌。主楼周围还建有白云阁、山门等,与远处的武汉长江大桥交相辉映。

    武汉长江大桥,犹如一把琴弦,一头牵着黄鹤楼,一头牵来晴川阁,弹奏着武汉美好的未来,也弹演这武汉百姓如歌岁月!

    历代文人名士,如崔颢、李白、白居易、贾岛之流,游历此地,吟诗作赋,使得黄鹤楼风生水起。值得一题的是崔颢题诗《黄鹤楼》,使它闻名遐迩,也因李白诗《黄鹤楼送孟浩然之广陵》而熠熠生辉。姑且认为这两首诗是黄鹤楼的“双壁”吧。黄鹤楼的文化底蕴可见一斑。

    黄鹤楼集历史、文化、建筑、审美于一体,是中国文人精神栖息的家园。有人云:不到长城非好汉。我则说:不到黄鹤楼心不甘。是啊!黄鹤楼吸引着海内外有人足迹和目光,实乃我中华文化之瑰丽。

    从黄鹤楼正面出了山门,我就直奔武汉长江大桥。并非只看那滔滔的长江之水,我想从另一个角度去品赏黄鹤楼。

    站在长江大桥上回望黄鹤楼,耸立云端的黄鹤楼,气宇轩昂。脚下是宽阔奔涌的滔滔江水,江面上早已没了帆船点点。只是那江边与黄鹤楼相连的石级上,仍是人影撞撞。

    于是我在遥遥的想:当年的崔颢,宦海沉浮,终不得志,浪迹天涯,客居此地,远离故乡,故有“烟波之上使人愁”之句。其实,崔颢诗名很大,但何以事迹却极少呢。这大概是因为他秉性耿直,而又早年情志浮艳,好饮酒赌博有关吧。好在晚年的崔颢留下那么多极品诗歌,让世人敬仰。黄鹤楼,便是崔颢靓丽人生的历史见证。

    我远望长江对岸,不见那晴川,只有那晴川阁隐隐入眼。那鹦鹉洲早已遁迹,据说被江水冲没。

    从长江大桥返回走,经黄鹤楼脚下的公路返回阅马场。当我再次回望黄鹤楼时,已近黄昏。我撞上了李白,他仍是仙风道骨,一袭长衫,背一古剑。我问他:你见崔颢之诗,果真搁笔了么?李白泯然一笑,随风而去。我呆然木立,后作揖而别。

    天色已晚,渐行渐远。黛色中的蛇山,蛇山上的黄鹤楼,永远定格在我的心里,挥之不去。

    再见吧!黄鹤楼!

    (初稿)

    2017年9月14日夜于遵义正安

      本文标题:黄鹤楼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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